着。好似与她这般待着,便可将适才的不快全都一扫而空。

这也是郦酥衣第一次出京、来到这般远的地方,只见星辉杳杳,于地上撒下一片极淡的光泽,放眼再往前些……

月潮阵阵,银波涌动,如有蓬莱现世,令人惊叹。

郦酥衣攥紧了身侧之人的手,兴奋道:

“那边便是漠水罢?”

与其说那是水,倒不若说那是一条江河,那是一条波澜壮阔的江河。

郦酥衣从未在京都见过这样的江河水。

在京都,她只见过浅浅的小溪,以及院中假山旁,那断断续续的“河流”,这还是她第一次见着这般壮丽的江河。月色银白一片,尽数被那江河收纳,夜风袭来,江面之上更泛起粼粼波纹,如此遥遥望去,让人直道如有仙迹。

郦酥衣还未来得及感叹。

一转过头,却见身侧之人那一张脸于月光的映照下,竟变得煞白如纸!

她心下一惊,忙问出声:“沈兰蘅,你怎么了?”

不过一转瞬的功夫,他怎么变成了这副模样?!

“沈兰蘅?!”

男人紧锁着眉头,半边身子像是失了可以撑附的骨头,如一滩烂泥倾倒下去。

郦酥衣赶忙伸出手,眼疾手快地将对方的身子接住。

他生得高大,比她高了一个头不止。这使得郦酥衣搂着他时,两臂分外吃力。幸好身后有一棵干秃秃的树,好让她搀着对方,一齐于大树边缓缓靠下来。

“沈、沈兰蘅?”

她用手拍了拍男人的脸。

月色下,他的面色更是白得吓人。

“你怎么了?沈兰蘅,你莫要吓唬我……”

她着急地唤了好几声,就在欲转身去寻魏恪时,对方终于伸手,拽了拽她的衣袖。

侧过头,那人靠坐在树干边,仍有气无力。

“不必唤人,扶……扶着我回去……”

郦酥衣完全被吓傻了。

听着对方的话,她呆愣愣地伸出手,男人借着她的力,自地上艰难地站起来。

他的状态很不好。

眼下乌青,双颊煞白,紧抿的双唇毫无血色,撑在她胳膊上的手臂更是不受控制地打着颤。

不是装的,不是演的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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